我心满意足

与世界和解

充满耐性地长出新叶

——

萧伯纳钢笔 本期推荐

赫尔曼·黑塞

诺贝尔文学奖得主、德国作家赫尔曼·黑塞，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文学家之一，以《德米安》、《荒原狼》、《悉达多》等作品享誉世界文坛，一生曾获多种荣誉。他的著作被翻译成六十多种语言，全球销售近一亿四千万册，成为二十世纪读者最多的德文作家。

在黑塞的创作与生命探索中，“园艺”和“自然”占据了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，他的一生爱好音乐与绘画，是一位漂泊、孤独、隐逸的诗人。

今天，和萧伯纳钢笔一起感受下这位热爱自然的文学家，对理想花园的追求，从文学经典中体悟自然法则， 成为持续一生滋养心灵的养分。

01

佛系的园丁

1907年夏，黑塞想要过一种远离都市尘嚣，与自然连结的简朴生活，于是与家人搬到了德国南部波登湖畔一间小农舍生活。

在这里，他亲手打造了他生命中的第一座花园。百花争妍的一丛丛花圃，超过30株果树，大片的向日葵花田，一派丰饶的田园景致。

黑塞在自己的花园中工作

也正是这段经历让黑塞对园艺有了特殊的洞察和体悟。

1908年，在他一篇文章中写道：每年冬春之交，户外爱好者四处漫游、悠哉游哉地欣赏万物复苏之景时，勤奋的园艺爱好者们早已备齐了所有工具，刀子没生锈，种子袋不会受潮，新年度的园艺计划也已经完成了，必要的肥料更是早就预先订好。

相比之下，“新手园丁”黑塞却手忙脚乱、状况百出：我们的园圃却寸草不生。我们这些人不一样，我们是业余者、梦想家与冬眠的人。我们惊慌失措地看见春天来临，望着勤奋的邻居做完每一件事，我们却在舒适的冬眠中浑然无觉。一时之间事情变得紧迫，我们得加紧脚步追上。

与那些勤奋的园艺爱好者相比，黑塞“佛系”而不懒惰。虽然四季循环、万物萌发的美好是简单而理所当然的，但在园丁的花园里，必须有人耐心的照顾与播种，才能换来与大自然同步的春日奇迹。

园丁往往要在“一点也不像是春天来了”的时候就要开始工作，并且是纯粹是一份体力强度很高的劳作。在乍暖还寒的初春，也会让园丁额头冒汗：

当一年的第一滴汗水从额头上流下，靴子陷入柔软却厚实的泥土，握着铲柄的双手肿起来，你开始感到疼痛，这时，三月的阳光即便无害且温柔，你是觉得过分暖和了。

经过几小时筋疲力竭的工作，你带着背痛与疲惫的身躯回到屋里，发觉炉火温度暖得出奇；晚上你坐在灯下读着园艺之书，里面有许多引人入胜的章节与事物，当然也描述了枯燥乏味的劳作。

但是，园艺对黑塞来说，是一件劳顿与幸福交织的事情。在埋首于土地的间隙，抬头便能欣赏到这个世界最早的春天：

“不远处，乌鸦歌唱，山雀叽喳，树木与灌木挺过了冬天，棕色的蓓蕾勃发，充满生气，玫瑰花的细茎在风中轻轻摇摆，它们正梦想着未来一片奼紫嫣红。时间越久，一切就又变得更加熟悉，处处使人预感夏天就要来临，我们不禁摇着头，不愿再去回想自己是如何捱过漫长沉闷的冬天。”

黑塞说，园丁是带着期望工作的。他们永远朝向未来，从松土到播种，他们在当下所做的每一件事，目的都指向数月之后的丰收。

赫尔曼·黑塞水彩画

就像弗吉尼亚·伍尔芙、德里克·贾曼等人一样，黑塞也在园艺与创作之间发现了深刻的共鸣：

“工作上了轨道，愚蠢的兴奋也渐渐平息，我变得平静，微小无害的园艺之事，以另一种共鸣与思想，奇妙地掳获着我们的心。从事园艺之事好比创作，它需要创造欲与浑然忘我的感受。

人们可以凭自己的心神意念去耕耘一方土壤，为了迎接夏天，给自己创造最爱的水果、颜色与香气，也可以将一小方圃、几平方尺的空地变成一片斑斓起伏的花海，成为心爱的一角与小小的伊甸园。”

02

树木的礼赞

在自然界的各种作物中，黑塞对树木有着狂烈的痴情。树木这一意象在黑塞的小说、散文、诗歌和绘画中频频出现。

他曾经写道：“无论是谁，一旦学会了倾听树木，就不会再渴望变成一棵树——他只需扮演好自己的角色，何须觊觎成为别人，这正是一个人的原乡，也就是幸福。”

赫尔曼·黑塞《复活节的星期一》

在黑塞眼中，树木比人类更有智慧。与树木悠长、繁密且安静的思想比起来，人类的思想是如此短促、慌忙而躁动。

树木是“永恒的生命”，它们在转瞬即逝中创造永恒。

“树木成群生活在森林与小树林的时候，我会崇仰它们。当它们遗世独立地生存我的崇仰就会加倍。它们就像孤独者，不像隐士那样，因为某些欠缺而遁逃，而是像孤独的伟人，如贝多芬与尼采。

《园圃之歌》插画

世界在树木的枝头上沙沙作响，它们的根部落在无尽无垠的永恒；它们不会迷失，而是用生命所有的力量去追求一件事——实现居住在它们内在的法则、表现自我并建立自己的形象。没有什么比一棵美丽、强壮的树更神圣、更可作为模范了。”

赫尔曼·黑塞《早春》

他在树木身上看到生命，看到死亡，看到为生存而战斗的痕迹。那些绽开皲裂的树皮，在树木体内成为勋章，证实了每颗树木的高贵。

“一棵树被锯倒时，你可以从被切开、照亮的干截面读出它所有的历史，此时的木头彷佛墓碑——在年轮与残干中，所有的战斗、苦痛、疾病、幸福与繁茂都详实记载，丰年与歉收、历经的攻击，以及挺过的风暴。

每个农家子弟都知道最坚硬、最高贵的木材，年轮也最细密。它们在高山上，在持续不断的危险中以最坚不可摧、最有力量的方式生长，它们的枝干堪称典范。”

黑塞不仅发现了人类与树木之间充满柔情的亲缘关系，也在树木历经四季循环、始终坚韧顽强地扎根于大地的形象中看到了自己。

03

小说里的花园

赫尔曼·黑塞《俯瞰提契诺州》

1909年，黑塞在短篇小说《归乡》里描写了一位充满热忱的女园丁：恩丽丝太太。

她是法院执法人员妻子，这一身份让她无需为温饱而烦忧。她对物质和审美有一定的要求，喜欢美丽的事物。但是她从不铺张浪费，是一位脚踏实地的人，日常生活节俭、衣着也十分朴素。

这种微妙的不平衡感造就了恩丽丝太太的一个特点，就是每当她“把某些没用的东西变得有用，她就会感到一种特别的喜悦与慰藉”。

“她总能发现一些东西，虽然被丢弃但依然有用的东西，让一些被蔑视的东西能够废物再利用。这样的热情并不是纯粹只为了让东西变得有用，而是她的心神意念就会从狭隘的实用观念当中转移出去，然后提升到美学的领域中。”

赫尔曼·黑塞 Cortivallo

恩丽丝太太有一小幢房子和一小块地，在她丈夫过世后，她就把内心对于美丽与愉悦的渴望，投射到了自己的小园子里去。通过这块地，黑塞将恩丽丝太太刻画成了一个坚韧顽强、令人钦佩的女性。

黑塞写道，“让这片斜坡与沙地种满植物，并不容易做到”，他仔仔细细地描写了恩丽丝太太打理花园的过程，可以说是一个小小的“奇迹”：

“她亲自到森林里把黑色的土壤与落叶带过来，到了晚上，重型砂石车经过，她就沿着地上碾过的痕迹走，用精巧的小铲子收集黄金般的肥料，那是马匹停驻时留下的。

她把厨余跟马铃薯皮悉心堆放在屋子后面，等到明年春天，它们会腐烂，让土地更肥沃。她还从森林带来野玫瑰，以及五月花、雪莲花的秧苗。整个冬天，她在房间与地下室细心培植嫩枝。”

赫尔曼·黑塞的水彩画；木兰

黑塞把恩丽丝太太的行为归因于“一种隐藏在人类的性情当中，与生俱来对美丽的渴望”。至于恩丽丝太太的园艺成果，小说并没有直接描写，而是通过她的邻居的感受交代的更为直观：

“每到八月，史洛特先生散步走过女邻居的围篱，他就会高兴又带点羡慕地望进这位寡妇的华丽小庭园。耕种整齐的菜园，令人垂涎三尺，有香葱、草莓，还有花朵镶嵌，如玫瑰、紫罗兰、桂竹香与木犀草，它们显出了平淡知足的快乐。”

1917年，黑塞写了非常著名的作品《德米安》，这也是他最为重要的代表作之一，被誉为读懂黑塞的一把钥匙。

故事讲述了出生并成长于“光明世界”的少年辛克莱寻找自我的艰辛历程。

少年辛克莱偶然发现了“黑暗世界”，并被其吸引，这个世界使他焦虑、困惑且深受折磨。

赫尔曼·黑塞《风雨过后的花朵》

这时，一个名叫德米安的少年出现，驱赶了辛克莱黑暗的一面，让他开始走向孤独寻找自我的前路。故事里的“德米安”以不同的身份面目出现，在辛克莱每一次孤独寻找、艰难抉择的时候，成为他的引路人……

赫尔曼·黑塞《森林中的石窟》

如果说人可以分为身体、思想、灵魂，那么当大多数小说在探索思想时，黑塞已经固执地在探索灵魂的路上走了很远。

在《德米安》中，参与故事情节的不再是私人住宅里的花园，而是更普世的大自然，而我们与自然直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“我喜欢欣赏大自然里各种奇异的造型。我不是去观察它们，而是深深沉醉于大自然的魔力，为它那芜杂却又深奥的语言所著迷。

长长的、已然成为木头的树根，各种色泽的岩脉，漂移在水面上的油渍，玻璃杯的裂隙——我有时会被这类事物深深吸引，尤其是水与火、烟尘与云雾，以及每当我闭上眼，就能看见的流转的斑斓色彩……”

黑塞将自然定义成一个与人类内心世界对照的“非理性的世界”，它会“使我们的内心与创造这些形相的力量产生一种奇妙的和谐”。

我们发现自己就是造物者，我们的灵魂正不断地参与着这世界的创造过程。

如果外部世界毁灭了，我们所保有的这一份神性能够将它重建起来，因为山脉与河流，树木与叶子，根茎与花朵，自然万物早已在我们心中预先形成，它们源自灵魂，而灵魂的本质即是永恒。

人类永远能在爱的力量中发现与创造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。

我们要相信，就算今天花园仍是一片荒芜，但对于每一个“生命的园丁”来说，万物萌芽，草木初生，美好的前景可以想象，未来永远可期！

北京 / 上海 / 广州 / 深圳 / 杭州 / 成都 / 西安 / 南京

重庆 / 昆明 / 青岛 等城市线下专柜有售

◍

在中高端钢笔世界不断探索前行

打造你的灵魂色彩

网址_www.bernardshaw.vip | 微博_@BernardShaw萧伯纳钢笔